經驗、年紀、時代
紙扎工廠有幾個部門,我以前就任OEM部,部門專責來料加工,客路穩穩定定,就算晚晚加班,夜晚都趕得切。家陣轉左去ODM部之後,一切都唔同曬。最唔同既,係對於年紀輕既一輩既睇法。
以往做OEM,跟班舊客戶,來來去去都係果籠要求,經驗因此最重要,所以我地呢班老屎忽好緊要,講野亦周時比班新人大聲好多。
ODM個遊戲規則就潤腸唔同,經驗固之然緊要,尤其響技術層面,但響了解客戶需求既層面,經驗有時反而會係一個負累。經驗成為負累既例子周圍都有,係我地呢班老屎忽唔肯認啫。如果真係虛心去諗番,我地後生果屎同當年既老屎忽相處既時候,一樣出現呢d問題。縱使事後證明我地做後生既時候真係講中曬,但輪到我地家陣做老鬼就先入為主認為班後生無知、衝動、懶有遠見理想,呢d 唔知係咩心態呢可?
究竟咩心態,我都想知。其中一個環境證據係來自年紀。
正如為退休投資一樣,年紀同埋 “social” expectancy 呢兩個因素,好多時決定左人呢一刻既選擇,究竟係趨向進取定係保守。呢個 “social” expectancy 唔係社會人均壽命,而係個人對於往後有生之年既睇法,例如如果一個20歲人,只睇往後兩三年既話,呢個 expectancy就算短。以下呢個粗略既 matrix 或者可以解釋兩者既關係。
題外話。呢個 matrix 係要好中性去睇 character,唔需要加上偏見。正如我班工友大部分雖然都係出左黎一兩年,應用呢個表黎睇,話就話多數(character)都響隨波逐流呢個grid,但無論待人定處事都好成熟,響公司都好幫得手。「跟隨潮流」,並唔係一樣值得批評既事,正如返工著西裝,出街化曬妝,冇咩出奇。
點解整呢個matrix,查實係因為近排整理番 collectivism 同埋 individualism 既舊料所得。呢排香港出現好多「爭」(爭取、爭拗、爭辯),trigger 我嘗試理解雙方既差異。而其中一個最響亮既 first shot of war,就一定係「學民思潮」,另一個,係北京一再「堅持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
原本純粹一個辯論議題,學民思潮年紀輕輕,竟然可以走出黎去貫徹呢個議題既一方,唔係好似我地當年齋講,齋由評判比分,齋按照辯論規則分正反方、主副辯、台上下。呢種行動力同自發性,除左當年暴動浪潮,邊有個年代會有咁。而同果股浪潮比較,今趟既分別亦實在太多。不得不承認,時代真係變遷得好快。
我個人傾向 evolutionary centrist,認為應該變就變,唔應該變就唔變。唔需要話呢個變係邊個導致,邊個誘使,邊個推動。因為有需要變既話,就一定會有人行出黎,無論佢地跟住係生係死。社會生態就係咁,冇野保証出頭鳥唔會有天敵,會萬世永續。儘管第一代始祖鳥已經絕曬種,但如今羽翼已豐既品種,早多如繁星。值不值得見物種多樣化,只視乎呢個森林有冇呢個承載能力。
我想有。否則,無論點講咩增強社會流動力,點樣增強經濟競爭力,都只係少量物種既流動力同競爭力。可惜丫,懂大政治既人多,識生物學既人少。
另一個燃點我火頭既,正係「社會主義」四個字。
基本上人係群體動物,亦係孤獨既動物。所有人都游走響絕對群體與絕對個體之間,亦因此有國家、有城市、有家庭、有廁所。如果要追求絕對群體,就一定違反其他人追求絕對個體既意願,亦因此適當既社會體制,會顧及雙方,而達至波動性平衡。
根據 http://geert-hofstede.com/china.html,中國仍然係一個非常collective 既國家。單以此推論,強調社會主義,強調集體,似乎符合國情。亦正因要配合集體,所以一切社會「約章」亦必須要為集體服務。不過特別在,此約章只係上者對下者有所要求,而非與社會文化相扣既collective social contract,即上者對「下者與另一下者」的要求。簡單講,要求「養吾老以及人之老」,無,亦無貫徹於機制裏面;而對國家,對領導既忠誠,比目皆是。
情況在於,一日強調「只有社會」,一日強調「只有社會主義」,即強調所有決定皆以社會為服務對象,而最終因為社會並非由「多數人」管理,所以當中既法律,亦只能以「少數社會管理者」為主要服務對象。
即覺得,如果要集體司法機制過渡去首重個體既司法機制,似乎響我有生之年,只可以響金融領域或部分大城市既基本民生可以見到。
今日我飲茶時睇到「融樂會」總幹事Fermi既訪問,令我好羞愧。我唔相信中國人係一個自私既民族。
香港,如果只係中國人既香港,佢絕對唔配「國際」之名,更唔配因「國際」知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