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ursday, April 29, 2010

責任草談

網上看到一則剛發生令人惋惜的教師輕生事件,以及報社之後的明察暗訪:(1),(2),(3),(4),(5)

人治部經常處理各種投訴申訴控訴:下屬投訴上司、上司投訴下屬、同事投訴同事、員工投訴客戶、客戶投訴員工、甚至投訴公司,形形色色。碰巧跟行家通電,他也來投訴,投訴他的下屬完全不懂得處理投訴。

我跟行家在處理投訴前,必定有一個共同的切入點:先釐清責任。

判斷責任的準則不一而足,可以是規條、可以是先例、也可以是共識、常識,以至基本倫理。處理投訴的時候,行家一般比我狠、決絕。而我在釐清責任的時候,多數會比他仔細。也所以,當年我們一起處理個案的時候,往往合作無間。

我倆若然判定在責任上,某一個案有疏忽或扭曲的嫌疑,必定沿著這個責任上的線索,窮追不捨。

如果那校長真的要教師們為學生飯盒的銷量揹數,那人命上的責任,校長必定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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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斯克有請信徒自行判斷

似乎梁燕城和余創豪兩文皆以John Rawls 的 A Theory of Justice 去看「同一件事」,然後得出不相同的結論。其實兩者看的,並不是同一件事,因為前者沒有考慮責任的付出,後者卻著重責任的需要。

我不喜表達立場,尤其政治立場,因為我不想他人單因為我的立場才來肯定或否定我,縱使立場可能不經意地透露了自己對責任的看法。而我,也不喜以人家的立場去肯定或否定對方。況且,每個人有否付出了責任,或明人前或暗地裏,其實根本毋須接受任何人「雙規」。只是如果有人表達到對他所「該負」的責任予以否定,行家和我,一定因人廢言。

Wednesday, April 28, 2010

Concentration Training (2)

Bonus scuttling, candid cowardice?

Wall street regents and nobles ran crazy to scuttle their lion shares of bonuses last year wishing for pardon.

Last month, Goldman Sachs were about to christen their new treasure galleon, for good.

Landwehr pleaded for re-address of social responsibility. The noble ones on board of the galleon again defended themselves with spirit of contract. Clearly, the Tower of Babel was deserted for a reason.

There is nothing more pleasing for a bystander seeing one party standing against what they consider to be wrong opposing the other standing for what they consider to be right.

In years of blood and violence, navy men and officers scuttled their vessels of war in face of desperation. Such acts received commendation for courage and patriotism.

In years of falling statues and shaken hearts, managers and CEO scuttled their deserved bonuses in face of life threats and public outcry. Such acts had given them extended life expectancy and moments of peace of mind.

Having compared their scuttling acts, the only conclusive similarity is the pyhrric victory of the respect for the born bravery of soul.

Candid cowardice is an approach to save souls of their own. It proves wrongs were actually right, by making sense to imminence of threats and the toll paid for their own sense-making process.

Tuesday, April 20, 2010

得閑無事(先黎)溫下書

好耐無溫書,所以寫兩隻字作下狀,咁遮。

咁首先梗係要講下我心愛既船山先生講乜喇:

沒有一個敢問他你是誰
約21:1-19

FACE OFF的橋段, 二千年前的版本.

耶穌復活後, 在提比利亞海第三次向門徒顯現. 這一次, 他易了容. 門徒只憑他的言行舉止認出是他. 吃早點後, 這個易了容的耶穌問彼得你愛我比這些更深麼. 如此「入肉」的問題, 彼得回答的時候, 望著這副陌生的面孔, 究竟有多認定他真是耶穌?

無怪乎耶穌要再三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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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曾三次不認主, 對比這一趟耶穌三次問他你愛我嗎, 問得他都困了. 然後耶穌才鄭重告訴彼得, 日後終要殉道. 彼得怎樣回答, 我們不知道. 我們只知道, 耶穌最後對彼得說: 你跟隨我吧. 經課就結束了.

事緣呢度:約21:1-19,爭議性囉我覺得。

咁查實,我都再問過一位同事,佢既答法好爽快:「點解唔認得?咪因為耶穌變左樣囉。」

係咪咁簡單呀講真,況且,點解要/會變樣先...... 難道真係死左三日,世上千年?(啊,掉轉喎好似)。又,好多篇章都曾講到,耶穌復活之後好多人都唔認得佢。我就覺得唔係話變臉唔可能,不過其他可能性都仍然存在卦。

(至於彼得答非所問既反應好明顯喇,九成九就係唔想跟耶穌打一世工,所以咪側側膊扮唔識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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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係獅子、狼和羊的故事

故事本身並無特別,獅子有什麼特質,跟狼有什麼特質,其實完全沒有什麼可提之處,重點只是內文的留言者,引起我諗返以前寫落既「巴別塔」(係,未貼過)。

果史,全民都統一口徑,要起巴別塔,然後上帝玩野「在那裏變亂他們的口音、使他們的言語、彼此不通。」(我估口音、語言改變之後,跟手就輪到「價值觀」!)就咁,散曬,班人就自自然然唔再起巴別塔勒,即係話,上帝引入「衝突同埋競爭」!

正如果個(無乜特別既)故仔,都係一樣講引入「競爭」。競爭同衝突乃攣生兄弟,可以點spin?就要睇人咯。(啊,衰,又想扯去 leadership 同 pow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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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查實,好多野,都唔應該係得一兩個睇法咁少既我覺得。又又查實,仲有野想寫,不過寫唔落手,咁囉。

Saturday, April 17, 2010

信仰的支點

港女信仰的核心,是不認輸。港男信仰的核心,是不能輸。

旁觀者看港女港男信仰的核心和支點,只是信仰的表面,不一定是信仰的部分,更不可能信仰的全部。

從前,有一群人,他們信仰的核心,是那至上者。

他們當中也各有不同喜好,這些喜好,乃為他們滿足信仰核心的支點。

有福音派的,信仰的支點,是罪;有社會行動派的,支點是義;有支持建制的,支點是順服;又有位依索匹亞太監,信仰的支點是那天書;而那些承認心靈貧乏的,則是那赦免者...。

不知這群人以外的他們,信仰的核心和支點又會是什麼?

在這群人中,有一個人,他信仰的支點,也只是「人」,而不是他理性上所期望的終極支點,話雖如此,他也好懂自我安慰,常自嘲還有進步的空間。

他是一個世俗得要命的人,無論網上網下認識他的人,都幾乎一致認同。別人問他身份,他問非所答地說自己的信仰。他,總是世俗的。

年輕時,他不斷受到壓迫。奇怪的是,這些早年經驗竟告訴他,每每在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時候,便是把人拒諸門外的開始。由於這種奇妙的醒覺,人生轉折便偷偷潛伏在軌跡之中。

他看自己過往受的壓迫,幾乎絕不是經濟性的,卻肯定是心態性的。公平於他,是力不能到的。公義於他,是心不能遞的。公道於他,是口不能傳的。他知道或貧或富,總可以有秘訣不讓自己成為怨天尤人的尋常人士,更不會因自己的不幸與福樂,而隨便讓他人斷定他是生活的弱者。

他經常著人注意,莫「為他人作嫁衣裳」。如果有人看得明白,或許會看得出,他的意思不是整個行動或企圖,都是在為他人作嫁衣裳,白還無一利。而是著人去了解,一個行動或企圖,無論有多對,都會造成傷害。而這種傷害,是局內人可以預見的,卻難以接受的。當中最重要的信息,並不是著人避免為他人作嫁衣裳,而是,每次縱使作嫁衣裳後,都有清醒的自覺,不會為了目標而自欺不會帶來傷害,從而可以正面面對所帶來的傷害。

自覺和心理準備是重要的,他想。

人性的弱點是,無論你我同意不同意,一個人經常思念著「莫要負人」,便更容易負人而不自知。那群人中不少曾響當當的管家和領袖,都因著「莫要負人」的自我要求,而負了更多更多的人。

雖然三國演義中的奸臣曹操,曾以「寧可我負天下人,莫令天下人負我」兩句而在反派中成為自圓其說捨我其誰獎得主,可是,沒有隨時負人的準備,行義,就等於沒有責任上的掣肘。

他不只不反對那群企圖行義的人,甚至對於他們有懇切的期望,但同時,也希望他們已經裝備好「負人的自覺」,否則,在不自知的情況下負了人,其一先帶來傷害,更甚者在自覺但不承認的情況下負了人,便是其二所帶來的傷害,即就是讓自義放任地萌芽。也很經常,對於那些外表看不見有這種自覺的人,他都會格外提醒自己,不要讓自己的批判神經,成為傷害自己和他人的武器。於他,自覺是比行義的實體更重要的,因為實體,可以是騙人的,也可以是未來虛幻的藏身之所。

碰巧肥醫生微博中播著:「把政治見解變為神聖,才是我們最需要儆醒提防的地方。」這番話同時正反映著對「自覺性」的深刻要求,別人要提防,自己要儆醒。

他相信,除了那至上者,任何人行義都是要付出代價的。這些代價,也不是單單通過義,而可以免除。如要免除人行義所帶來的代價,所需的要求是什麼,相信很多人心裏有數,只是,這些代價,也正是很多人不情願去免除的。情願不情願,他想,都是那群人一直掙扎的地方。

當依索匹亞太監聽到耳邊響起「我所揀選的禁食,不是要鬆開那兇惡的繩,解下軛上的索,使被欺壓的得自由,切斷一切的軛麼?不是要把你的餅分給飢餓的人,把漂流的窮人接到家中,見赤身的,給他衣服遮體,顧恤自己的骨肉而不掩藏麼?」,他會有什麼聯想?罪、義、順服... 還是,愛?

他想對他所敬重的人說,懇請不要看他的敬重看得太重,免得讓自覺失去敏感,也懇請不要看得太輕,免得讓他那敬重的重,落空。

Saturday, April 10, 2010

當映射/輕視/蔑視等同歧視

看罷肥醫生的《當咖喱等同回教》《敬覆古斌兄》,在後者留下感受

自從FSS一事之後,我再也不能抓到肥醫生的感受和思考。

每每從教會或基督徒的愚昧行為,往往推想到社會支持建制的保守派教會。美其名可以說舉一反三,但反過來就是借題發揮。

如果要為自認為作義舉行義事的人心中的魔鬼說項,即是作一個 Devil's Advocate。我現在就要如此作。

真的想看看肥醫生心目中有否想過這個youtube,是否廣泛流傳,還是在未正式為該教會所接受的時候,甚至短片中人在翻看錄像之後,已經自我審查掉,一來免了歧視之嫌,二來或許真的想通反省過了?疑點真的已經全考慮過了?

如果讓我作題,我此刻寫的這些片言隻語,最多只會定為《當蔑視等同歧視》。

確切點說,短片中的態度,是蔑視其他宗教的信仰核心,還是歧視其他宗教的信徒?層次可以是映射、輕視、蔑視。如果輕鬆一點,題為《當映射等同歧視》也無不可。

歧視?那誰讓誰站在一個disadvantaged position了呢?要在選詞上引起誤會,很容易。但我並不認為該如此「輕率」,以歧視作為「質問」的起點。

就黑人所言,如果這些映射/輕視/蔑視,在不適當的時候當爛gag待客,所引起的後果,固然要自負,但這些後果,只是宗教對立所產生的後果。在批評某一個宗教的人要避免以其他宗教的人開玩笑的時候,如何能讓這個被批評的宗教,以寬容的心去接受批評和他人的映射/輕視/蔑視?

所以我覺得自己很明白古斌的想法。

不過與此同時,我也明白肥醫生一直的立場:縱使要當一個教會恨惡的魔鬼,也要批評那些倒米教會、倒米教徒和倒米信仰。

每人都有自己的角色,或理想中的角色,有人希望當一個宗教建制的批評者,也有人希望為和解出力...... ,無論飾演那個角色,都自有其貢獻與責任。但在批評的同時,忽略了(甚至傷害了)沒有倒米的參與者,或在協力推動和解的同時,忽略了(甚至貶低了)曾受傷害的一方,是否該思想一下自己的角色是否足夠全面?

社會工作和一切顧念人的工作,都是以人,而不是那些加害人,或受害人,或義人,或惡人,為依歸,只是單單是人。好比懲教是以更生為最終目標。

如果肥醫生能明白我的《當映射/輕視/蔑視等同歧視》固然令人心安,但若不能接納我這些激將式的批評,便正好落入我這個魔鬼說項者的圈套。

Thursday, April 08, 2010

國情再審視 (1c)

(夾雜並混合各式各樣意念,for filing,待將來重新整理)

如要了解本篇所含的假設和背景,剛剛第397期2010年4月號的《信報財經月刊》,正切合此需要,尤其:

1. 羅念慈《中國重操經濟干預政策?》(國進民退)

2. 巴曙松、王志峰《如何解決區域發展不平衡》(東高西低格局、城鎮化建設)

3. 劉紹銳《令中共擔心政權不穩的社會因素》(全篇,尤其「維權」、「NGO」、「網絡打開農民視野」、「傳媒擦邊球」、)

4. 丁望《三農與結構失衡的困惑》(全篇,From Mobility系列尤其「公共品」)

5. 王建《中國大城市資源超負荷- 從北京水危機惡化談起》(尤「工農業擴展人口又膨脹」、「首都不能無序擴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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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內所謂「國進民退」的現象,主要圍繞上游行業或策略性企業進一步被國企壟斷,民企被惡意趕出相關業務的情況。

如果有同時留意到,中央亦同時以環保之名,大力整頓上游行業的所謂不規範的情況,如低安全、高污染、低效益等。

兩者自有其關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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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體制,institutions,僅僅是一個自然合成的現象。

體制反映了大部分人的意願。這個意願,可以是被逼(默許),可以是贊同(附和),可以是同情(傾向),也可以是無反對(默許)。

無論對於體制是何等態度,或支持,或反對,或無相干,就正等於是對大部分人的態度。

對抗體制,就是對抗大部分人的意願。附和體制,就是附和大部分人的意願。

不過,體制跟這個「意願」也不盡等同,理由是時間上的差異 -- 體制是一個延遲了的集體意願。

對抗體制,其實就是對抗舊思想,舊意願。如果說,破舊立新永遠都對,那對抗體制,也永遠不會錯。

世間上,牢不可破的體制自然有其存在延續的原因,鬆散的體制也自然有其破綻孔隙可以透入。面對體制,就是面對巨人,了解原因,了解歷史,了解運作,才可事半功倍,這是社會的物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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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bility irrelevant 其實源自 Identity,如果把四分 Mobility 的概念放在經濟上的 identity 裏,試想象認同自己為(以地域國籍等區分)香港人、中國人、或(以職業區分)律師、銀行家、或(以子女就讀的學校區分)兒子就讀名校的父親,女兒海外升學的母親。我相信這樣就更容易理解到,為自己的 identity 賦予意義(ownership),其實一樣可以為自己的 mobility 產生效益。

這裡的含義,為一個名詞帶來意義:mobility irrelevant

假如這個 identity,就是體制的對抗者。這群人,就是屬於 mobility irrelevant的人了。(嘿,我相信十個由九個認真看到這裡的人,都不明白我在說什麼!)

Mobility Irrelevant -- 明白體制所能帶來的 mobility,但不接受體制所帶來的 mobility。

這樣可以再次想象到,如果社會對於一個 identity 如何帶來 mobility 的概念,「真的」需要通過一連串的知性階段: mobility ignorant > mobility preservation > mobility maximization > mobility irrelevant :

(1)由 mobility maximization 轉化為 mobility irrelevant 的原因,的確耐人尋味
(2)mobility irrelevant 裏面,由冷漠至對抗的轉化成因,大概與男女之間的一樣:因了解而分開
(3)...

如果前路不再蜿蜒曲折,不再潛伏憂患,不再有惡人當道,全部暢通無阻,那路,將肯定是惡人喜歡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