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的支點
港女信仰的核心,是不認輸。港男信仰的核心,是不能輸。
旁觀者看港女港男信仰的核心和支點,只是信仰的表面,不一定是信仰的部分,更不可能信仰的全部。
從前,有一群人,他們信仰的核心,是那至上者。
他們當中也各有不同喜好,這些喜好,乃為他們滿足信仰核心的支點。
有福音派的,信仰的支點,是罪;有社會行動派的,支點是義;有支持建制的,支點是順服;又有位依索匹亞太監,信仰的支點是那天書;而那些承認心靈貧乏的,則是那赦免者...。
不知這群人以外的他們,信仰的核心和支點又會是什麼?
在這群人中,有一個人,他信仰的支點,也只是「人」,而不是他理性上所期望的終極支點,話雖如此,他也好懂自我安慰,常自嘲還有進步的空間。
他是一個世俗得要命的人,無論網上網下認識他的人,都幾乎一致認同。別人問他身份,他問非所答地說自己的信仰。他,總是世俗的。
年輕時,他不斷受到壓迫。奇怪的是,這些早年經驗竟告訴他,每每在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時候,便是把人拒諸門外的開始。由於這種奇妙的醒覺,人生轉折便偷偷潛伏在軌跡之中。
他看自己過往受的壓迫,幾乎絕不是經濟性的,卻肯定是心態性的。公平於他,是力不能到的。公義於他,是心不能遞的。公道於他,是口不能傳的。他知道或貧或富,總可以有秘訣不讓自己成為怨天尤人的尋常人士,更不會因自己的不幸與福樂,而隨便讓他人斷定他是生活的弱者。
他經常著人注意,莫「為他人作嫁衣裳」。如果有人看得明白,或許會看得出,他的意思不是整個行動或企圖,都是在為他人作嫁衣裳,白還無一利。而是著人去了解,一個行動或企圖,無論有多對,都會造成傷害。而這種傷害,是局內人可以預見的,卻難以接受的。當中最重要的信息,並不是著人避免為他人作嫁衣裳,而是,每次縱使作嫁衣裳後,都有清醒的自覺,不會為了目標而自欺不會帶來傷害,從而可以正面面對所帶來的傷害。
自覺和心理準備是重要的,他想。
人性的弱點是,無論你我同意不同意,一個人經常思念著「莫要負人」,便更容易負人而不自知。那群人中不少曾響當當的管家和領袖,都因著「莫要負人」的自我要求,而負了更多更多的人。
雖然三國演義中的奸臣曹操,曾以「寧可我負天下人,莫令天下人負我」兩句而在反派中成為自圓其說捨我其誰獎得主,可是,沒有隨時負人的準備,行義,就等於沒有責任上的掣肘。
他不只不反對那群企圖行義的人,甚至對於他們有懇切的期望,但同時,也希望他們已經裝備好「負人的自覺」,否則,在不自知的情況下負了人,其一先帶來傷害,更甚者在自覺但不承認的情況下負了人,便是其二所帶來的傷害,即就是讓自義放任地萌芽。也很經常,對於那些外表看不見有這種自覺的人,他都會格外提醒自己,不要讓自己的批判神經,成為傷害自己和他人的武器。於他,自覺是比行義的實體更重要的,因為實體,可以是騙人的,也可以是未來虛幻的藏身之所。
碰巧肥醫生微博中播著:「把政治見解變為神聖,才是我們最需要儆醒提防的地方。」這番話同時正反映著對「自覺性」的深刻要求,別人要提防,自己要儆醒。
他相信,除了那至上者,任何人行義都是要付出代價的。這些代價,也不是單單通過義,而可以免除。如要免除人行義所帶來的代價,所需的要求是什麼,相信很多人心裏有數,只是,這些代價,也正是很多人不情願去免除的。情願不情願,他想,都是那群人一直掙扎的地方。
當依索匹亞太監聽到耳邊響起「我所揀選的禁食,不是要鬆開那兇惡的繩,解下軛上的索,使被欺壓的得自由,切斷一切的軛麼?不是要把你的餅分給飢餓的人,把漂流的窮人接到家中,見赤身的,給他衣服遮體,顧恤自己的骨肉而不掩藏麼?」,他會有什麼聯想?罪、義、順服... 還是,愛?
他想對他所敬重的人說,懇請不要看他的敬重看得太重,免得讓自覺失去敏感,也懇請不要看得太輕,免得讓他那敬重的重,落空。
2 comments:
CM: 同意自覺和心理很重要。
人性的弱點是,無論你我同意不同意,一個人經常思念著「莫要負人」,便更容易負人而不自知。那群人中不少曾響當當的管家和領袖,都因著「莫要負人」的自我要求,而負了更多更多的人。更包括負自己!
隨心隨意再隨天,次序不能移,天意雖定,但隨你心你意怎面对安排才是重要,結果可以完全不同。这才是「不負人不負己」。
牛牛:
可能係我固執,對於一個人決定做咩事,我會著重自覺性(有否準備為行為或負面結果負責等)。相對目標、立場、或者企圖,我少異議。
primum non nocere ("first do no harm"),對於我,只係表面既要求,但呢個要求,好多時(即並非一定)並唔實際。
尤其做人,harm幾乎無可避免。
甚至例如施捨,負面後果「可能」係引來「怠惰」,或者令其他旁觀者覺得可以「不勞而獲」,又或者會因為施捨對象「有誤」令他人或自己不再信任施捨。
但如果施捨前已經「準備好」這些可能的負面結果,怎樣施捨都已經足夠。(或許這就是人所謂「但求無愧于心」差不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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