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談的焦點 (3)
政治哲學與政制選擇
阿靚仔貼左兩篇,一篇係周澄既訪問,一篇雷鼎鳴既撰文。
周澄,唔熟悉。第一次聽到佢個名係from 李怡講《516》某專欄。如果睇年紀,周澄其實好叻,有主見。至於係咪有見地,見仁見智啦。雖然我覺得佢都算見地既,但幾肯定,佢既「根本」太多,影響到佢自己睇法既「根本」。整個fundamentals,亦唔見左一大塊:「北京」。Back to basics,根本周小姐根本無根本政治哲學思想作為佢根本立場既根本(之但唔關「北京」事)。(你睇到,根本我講左咁多根本,就知道我根本係點點點。)
如果周小姐有幸(我榮幸)睇到我講乜,又真係會去理解我講乜既話,我心底卻非諷刺說話:我個女若果似你咁,我會好用力咁攬住佢。
雷鼎鳴,唔熟悉。淨係知道佢係大學教授(卦)。佢提到兩樣野,catch到我眼球(最近昃我左眼近視度數深左50度,家陣850度)。第一樣:「它對推動中國的民主發展是否有用」。查實,點解要講呢樣?香港人有幾多個會關心呢樣?如果我關心呢樣,係咪大逆不道?定係,查實全港人都一早認為自己已經關心緊呢樣?
第二樣:所謂美國開國之父(們)既觀點有幾多真係十足雷鼎鳴所講既意思?(例如:「咸美頓便認為,直接民主若是實際可行,便十分完美,但他卻確信實情絕非如此。」)查實,有邊個港人會理會果班死左咁耐既美國開國之父既想法呢?又,點解要扯佢落水呢?係咪代表支持保存功能組別呢?查實呢d又係咪美國假民主既明證呢?
(第三樣,果條友仔似乎就係用阿雷既話,回應阿周最後一段既「絕對」)
變,求變,點變
記得早前熱烘烘的買樓話題,以及各種反應。其實於我眼內,都係「求變」既舉動。
變,千萬個故事,甚至所有故事,都可以話比我地聽,變,唔一定需要隨心所欲,先至會達至最佳效果。
對於《201X年政改方案》,唔知響邊庶聽過(大約)「願政改方案在抗議聲中通過」。呢句,好腰我心。
如果你再一次要我響耳朵,挑逗我立場,問我係咪支持政改。我口一定會回答你:我反對!但我個心,亦會回答你:我堅決支持!
口不對心,係。就好似你問我,係咪支持我老豆(or 公司 or 股票,隨意)一樣...... 查實我支持d乜?一個名詞遮,我支持d 咩?認真咁答,我反對政改內容,我堅決支持啟動「政」「改」。
人生經驗旁及「變」。如果 X 一路唔變,到環境變,咁 X 一定配合唔到新環境。但如果一路變,就算有時朝住一個「好似」錯既方向變,但因為 X 啟動左變,所以「自然」(亦好唔自然)咁跟住環境變。琴晚我睇明珠台《Lara Croft》,開頭魔頭講話:惡菌難持久,持久菌難惡。都係咁上下既道理。科學定化學?咪親自體驗下囉。
但我唔想講,亦唔想我個心比班官聽到,我有幾支持「改」。因為,呢個係政治,一個不能,亦不應宣之於口既策略。講左,我就無籌碼。(好似有阿伯大聲咁話我唔信任乜乜政府,咁呢個仲唔係先揭開自己肚皮然後玩show hand?)
阿靚仔,我都係要做蝗蟲,Communication固然於Politics重要,但Politics唔算arts of communication。Politics is an art of Change. 轉變精彩之處,就係政治。
韓寒
之前佢寫左篇《莫名,我就仇恨你》,睇住佢後面既留言(百零頁打後),比到我一d好熟悉既感覺,就係對自己既「恨意」無悔,亦無自覺。而韓寒係新一文《2010年06月12日》(無題?),就係正正對呢種「莫名」(對於韓寒而言...卦)恨意,為自己立下一個誓言:不重蹈覆轍,亦不鼓勵人仿效「莫名」,就止於此。
呢個小伙子,好得人鍾意。
狼、狼、狼
想立雜拉埋其他野講,不過今日飽得滯,屋企又未有寬頻(關咩事?),下次先。
15 comments:
am7302010-06-14 M24,M25 | 特寫 | By 周澄
左女小傳 New Left Return
「23歲的你,正在忙些甚麼呢?
是忙著拍拖還是忙著讀書?
忙著唱K還是忙著索K?……」這是最新一期《號外》,人物專訪劈頭的幾個問題。
問得這些問題,當然會給你一個你預料不到的答案啦!
而這個答案就是「周澄」。
Art Direction by Ching Siu Wai Photography by Leo Chan MaKe Up by Vinci Tsang Hair by Adrian Au Of Hair Culture Wardrobe by 45R Text by Nico Tang
公投以後
如果沒有516公投,沒有大專2012的參選,很多香港人都未必能在電視裡看到周澄那種幾近文藝少女的氣質,也不會聽到她那溫文爾雅又大體的政治宣言。或許大家從前知道的只有「高調」的陳巧文,而周澄卻以另一種極端的姿態出現,合情合理,所以才特別討好。
其實每個人都有權選擇用甚麼方法去發聲去抗爭,但我想,聲嘶力竭的暴烈,還不如靜態的知性溫柔更有力量。因為對於一些過份老練圓滑的大人來說,最害怕的是年輕人一雙清純潔淨的眼睛,他們害怕自己的秘密會被看穿,也害怕面對自己同樣曾經經歷,但又被遺忘了的屬於昔日的激情。
以青春的溫柔對抗強權下的不公義,以為可以得到更多人的支持,然而事實是在各種環境因素影響之下,516的投票率相對地偏低。周澄話:「今次出來參選的原因,主要是想搞些公眾教育,拉闊民主運動的論述。但面對那樣低的投票率,當然有些失望。在剛剛知道消息的那一刻,便聽到身邊的人說,劉曉波寫篇文章,便要坐十年牢,但香港人有權去投票卻不珍惜。香港,就真的是活該沒有民主。剛知道選票結果時,也難免會有這種情緒。但平靜下來之後,就覺得不能責怪市民。
「最重要的是放諸於整個大CONTEXT去看,過往我們爭取了民主十幾年了,現在其實還餘下些甚麼呢?我們發現,過去的民主運動有很大的不足,市民普遍以為,選了一個民主黨的明星進議會,或是每年去一次六四或七一,就當是爭取了民主。但這種民主運動實際上並沒有滲透至大家的生活層面。第二個大問題就是,一路所說的民主都是講政制、爭普選,但一講到民生,就成了一些很MINOR的事情。然而,現在的民生問題,最嚴重的是經濟不公義。這種經濟上的不公義,又是切切實實地反映出政制結構不平等的問題,制衡不了地產壟斷。現在我們知道,以往慣性將民主和民生分開的一貫做法是行不通的,大家知道現在要從頭來過。所以,我覺得也算不上是挫折,今次的公投運動真真正正告訴我們,要痛定思痛,要真正反省過去數十年民主運動的不足,由頭再做大量公眾教育的事。」今次的516公投在建制派杯葛、政府打壓、特首叫人不要投票、學者出口術,傳媒又真的懶去處理等種種客觀條件的限制下,投票率不高其實可以預期。但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今次一共有54萬人投了票,如果將此看成為一次爭取普選的遊行來說,其人數就有當年六四遊行的一半。這54萬人的意願,政府可以忽視嗎?「投票率低又不代表市民會完全坐定定給政府欺凌、欺騙。其實隨著這些年來,社會問題愈來愈惡化,市民的意識是提高了。好像是上一次的選舉,建制派說經濟不好,要先搞好民生再搞民主。當時可能有人相信以為真,但現在肯定不會再相信了。因為大家都見到,貧富懸殊、官商勾結、地產壟斷,聯手炒高樓價,小市民完全無SAY。大家會知道,政府根本無做過任何事,所以也不會相信那些官方的廣告,會質疑政制向前發展還是原地踏步而已。」
左翼經濟主義
長遠來說,除了要普選特首之外,刻下的問題就是要廢除功能組別。「要不然,就制衡不了。」同時,周澄提出了左翼經濟主義的思想,認為這才能真正解決香港經濟不公義的情況。一提起左派,很多人立即想到的便是「六七暴動」,想起騷亂、土製炸彈以及林彬之死,從此「左仔」成了非常負面的貶詞。這當然是當年左派自己的責任和策略錯誤,卻與左派的思想沒有直接的關係。美國歷史學家GEOFF ELEY在幾年前推出了一部廣受好評的書叫《FORGINGDEMOCRACY—THE HISTORY OF THE LEFT IN EUROPE, 1850-2000》,在近700頁的篇幅述說的是左翼的力量如何塑造了現今世界面目,舉凡普選權的擴大、工人權益的保障、婦女工作機會的增加,和集會的自由,全都不是突然的上天恩典,而是一波又一波的左傾運動爭取回來的。
「那又是一個非常棘手的問題,上一代的人,是真正目睹過文革和六七暴動,見識過左翼思想的恐怖,所以信奉市場政策。但新的一代,在沒有那些歷史經驗留低的限制下,反而更能看得更遠,可以重新思考左翼經濟的分析。其實歐美現在很多國家都已經開始重新審視左派的思想學說,例如諾貝爾獎,以前都是頒給主張自由市場的那些學派,但金融海嘯之後,去年的經濟學獎就頒給了PAUL R. KRUGMAN。他提倡的正是政府不應減稅,要重建醫療福利架構的左翼經濟學。」陳冠中亦曾說過,所有社會形態其實最後都是由政府決定的,就算是美國社會的形態也不是自由發展出來的,都是因為有政府給予基本條件做支持,才能建出它的形態。所以如果這個城市只是地產商在主導,政府沒想法,不會變成好城市。所以政府很關鍵,絕不可以缺席。可是,反觀我們香港,「左」與「右」的對立,和它們張展的政治光譜,到了今天卻變得非常混淆,甚至失卻了根本意義。正如梁文道所說:「左派不知怎的,不一定和低下階層站在一起,也不一定要穩守勞工利益的立場,更不會爭取政治權利的普及與平等化(比方說普選權),現在乾脆連社會主義四個字都拋諸腦後,而成為了親中與愛國的同義詞。」周澄說:「我會這樣看。近一點來說,除了剛剛提及的論述,還需要有更多人的覺醒,提高政治意識。第二,在2012年的選舉,先要把民主黨的前人一併拉下台。不行的,就把民主黨裡所謂的新人,即較年輕的、較有視野的全捧上台。再不行的,就換上批經濟立場鮮明的公民上台。其實在現時的立法會裡,沒有太多左派的人。社民連,嘈鬧真的多了,但實質的政策綱領,又真的很少。現在的立法會,真的靠不住。市民要GET UP AND PREPARE。」
新香港價值
周澄認為香港人口中經常提及的邊緣化問題,其實是來自虛業,即是地產和金融。要不被邊緣化就必須靠一些實業來支撐。「可惜政府所提倡的西九其實又只是一個地產項目,活化工廈又變相是加租趕走那群BAND友和ARTIST。我們其實可以試下綠色經濟,那是一個很巨大的工業,例如回收、減碳排放、廚餘,絕對是一個世界趨勢。以上都是一些能賺錢的一回事,又能增加就業機會,而且又是一些SUSTAINABLE及對整個生態有好處,香港又絕非完全沒有地,為何不做?就是因為太依賴地產和金融,最後只有令全香港攬住一齊死。梁文道就自言是香港最後一代文化人,是的,因為長此下去,香港是真的一個沒有身份可以SUSTAIN,而且市民仍沒有一個可以VOICE OUT的機制,所有的文化新聞都是假的。所以,我覺得香港的文化尊嚴是一種身份的認同,絕不是獅子山下的那一種香港精神,而是對家園的想像。」「我認為現時香港最大的問題就是地產,想要安居樂業已經變得很困難。這是誰帶來的問題?絕對不是由那些激進的社運人士引起,這根本是政治和經濟問題。政府可能隨時來收樓拆樓,市民卻要捱一世來買樓。另外,中港家庭又難以團聚,連基本團聚的人權,都沒有,要等十多年。而內地專才一季輸入幾千,但其實那些專才,又怎會長留於港,建構香港?假若可以讓中港家庭在內地的孩子早些來港,FIT-IN香港的教育制度,那些便是真正的培訓專才。」或許有人會問,為甚麼八十後一代人,對社會議題特別關心,原因正正就如周澄所說,是出於這種對家園的想像,他們這一代,也是真正體驗到香港矛盾的人。「正如長毛梁國雄說,八十後一代提出了一些以前從來沒有人問過的問題。有些人批評八十後只懂問不懂答,但其實這種對家園的想像,包含了很多香港實際的分析,是一個很複雜的問題,專家也未必答得了。不過既然以前沒有人問過,現在八十後提了出來,起碼可以引發思考和討論。香港是我們的家,應該由市民自己去想。」
從沒想過從政
因為過去的六四集會,吸引了中學時期熱血方剛的周澄,想為社會做些事情。在集會裡知道支聯會正在招收青年會員,便順便填了張表格。後來,她開始參與助選工作。但正式對社會議題產生興趣,是在參加基層團體和在ASSOCIATE DEGREE時所學到的VISION之後。今年是周澄在中大的最後一年,她與4位朋友組織了大專2012參加公投運動,並奪得一萬七千票。之後,很多人都問她有沒有興趣從政,她說:「老實講,我由始至終也未曾想過。」畢業後,她想繼續讀書,可能會去做其他工作。從政,真是沒有太大的興趣,但一定會繼續參與社會運動。「其實還有許多方式。我覺得市民時常誤解社會運動,就是衝衝衝。其實絕非這樣。許多的社運都是BACK TO BASICS來做。譬如,有時會進行一場論述戰。有些人,他們會找份工作來生活,繼而全職投身社運。於我而言,那是不可行的。我覺得總需要找個位置,即所謂的有機知識分子。位置,是重要的,也有很多可能,學者好,教授也好,總之不一定只是政黨要員。
「因為加入了建制,大有可能就會變成建制的人,繼而志氣被消磨,幾年就看化政壇。何苦?雖然工作穩定,但同時仍生怕大家也只是找份工作而已。民主黨的大佬多年不下台的原因,不就是這樣?在今次公投事件裡面,我們見到司徒華的態度令人覺得超級討厭。雖然,我都覺得他是一個值得尊重的老人家,但於這次事件中,他真的表現得很差。他只不過是一個黨員,憑甚麼去控制黨的決定?而整個政黨,又怎會被他影響得到?連李柱銘都出來道歉,成件事真的超有問題。」選擇走甚麼路也好,將來變成怎樣也好,其實都無所謂,因為我們大家都知道在2010年5月16日的公投裡面,有一個23歲的小女孩不畏強權走出來說自己想說的話,表達自己的立場。雖然有一點挫折,但正如老左毛主席話齋:「世界是你們的,也是我們的,但是歸根結底是你們的。你們年輕人朝氣蓬勃,正在興旺時期,好像早晨八、九點鐘的太陽。希望寄託在你們身上。」最後我問周澄如何看曾蔭權大戰余若薇?她說:「曾蔭權又或者政府走出來面對群眾,根本就像一場PR SHOW,沒有觀眾,沒有現場發問,又不能真正作出一些承諾。假若和余若薇辯論,終歸又不知討論過後能否真的修訂方案,而他又不能給予一個承諾答允,那還有要展開討論會的需要嗎?還有,辯論完之後,可能就是曾蔭權自己加分。我覺得曾蔭權是一個有點自負的人,而在這個時候走出來的他,應該是想面對大眾,PRESENT一個『其實我都好健談,不是完全沒有理會市民』的形象。不過,怎說都好,我覺得一定要有現場觀眾。秩序,其實可以很容易管理,加強保安便是。老實講,無理由在沒有觀眾,沒有發問的情況下發生一切事情。那樣子,絕對不是一個民主的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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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報財經新聞 2010-06-14 P17 | 時事評論 | By 雷鼎鳴
直接民主與代議民主
去年十二月我參加了涂謹申的婚禮。在這類場合,與會者一般都只是善頌善禱,不會談太嚴肅的事。但在場所見眾多的議員,談興似乎仍頗集中在「五區總辭」是否可行上。我不用隱瞞自己的觀點,對與我交流的議員都表明不認同這做法。我記得何秀蘭轉而問我是否贊同「公投」這一概念,我說不知,此問題太難,我要仔細想想才能回答。
這問題的確茲事體大,影響深遠,未做好功課前不宜亂說。形形色色的公投,是所謂「直接民主」的重要組成部分。
它意味人民有權對一些重要議題、政策、法例或甚至憲制,通過直接參與,靠自己的一票替社會扭轉乾坤。與直接民主「對立」的是共和政體,後者的核心是代議制,人數不多的議會精英,代表不同人民的意向立法議政。
香港既已有《基本法》的規範,政制較接近共和政體,但是否也應包納直接民主的手段,以作政制的補充,還是應堅持只用代議制度去處理立法問題?直接民主的支持者似乎對目前代議制信心不大。既然如此,他們不如推動所謂「新民主運動」,通過群眾抗議活動或公投,改變政制發展的路向。
參考兩個標準
這種取向是否適合香港?我認為有兩個標準值得參考。
第一、它對香港的長遠經濟發展是否有利;第二、它對推動中國的民主發展是否有用。
我一直深信,內地經濟持續增長後,人民對民主的訴求必會增強。香港在這方面先行一步,有可能(但卻非必然)起到示範作用。不是所有民主模式都適合大陸,中國社會必會考量某種政制對經濟有什麼影響,同時亦會注意它是否能帶來穩定局面。
對於文革年代紅兵直接衝擊管治體制(有些新左派理論家仍視此為直接民主),從而帶來十年動亂,內地社會一直抱有很大戒心。倘若中國社會認為,香港的政制模式太過不適合大陸,便不會學習香港。二○四七年後未必再有一國兩制,屆時香港有可能會吃虧。
美國和歐洲是民主體制較發達的地方,美國聯邦政府只有間接民主,較接近共和體制,歐洲則各國之間頗有差異,但不少國家都設公投制度,直接民主成分高一點。香港應重點參考歐洲、還是美國的經驗?
美國是當今第一強國,我認為美國的經驗較值得注意。歐洲不少國家經濟活力遠遜美國,不少錯誤的勞工法例使到勞動市場十分僵化,失業率多年來都一直高企不下。
經濟諾貝爾獎得主霍高爾(Robert Fogel)今年年初撰文預測,三十年後,歐洲的經濟總量只會等於中國到時的八分之一(見本報二月八日拙文〈未來三十年的中港博弈〉)。如此差勁的經濟表現,將不易說服我們歐洲的政制有很大的優越性。
如果要多從美國政制汲取經驗,必須熟悉美國政治的三大經典;一七七六年的《獨立宣言》,一七八七年的《憲法》,及一七八七至一七八八年在紐約報章刊登的《聯邦主義者論文》(Federalist Papers)。
我在芝大讀書時,一年級核心課程中社會科學第三個學期的必修課中便把上列三大經典列為必讀文獻。我記得當時有一套多冊芝大自編的課本,叫《人民自會裁決》(The People Shall Judge),加入大量美國開國時的原始文獻,單是看書名,便教人激動不已。
美國不行直接民主
在眾多文獻中,最值得細讀的是《聯邦主義者論文》,該書共有八十五篇文章,是美國憲法的其中三位起草人濟伊(John Jay)、咸美頓(Alexander Hamilton)及麥迪遜(James Madison)用筆名Publius,以信件形式所寫,目的是解釋及捍憲法的內容,以便它得到通過。書中論據思想細密,詳細反映立法者的原意,到今天,這些論文仍被美國法庭視為對美國憲法最權威的闡述。
上文提過,美國聯邦政府不實行直接民主,法理依據來自《憲法》第一章第一節︰美國國會擁有全部的立法權。既然只有國會才能立法,這便意味不能設立人民可直接立法的公投。在聯邦的層次上,美國從來不搞公投(美國的州不一定受此限制,有二十四個州及華盛頓市各自的憲法可以容許公投)。
若要容許美國進行全國性的公投,便必須修改其憲法。有幾個途徑可修改憲法,但每一個都絕不容易,例如,參議院及眾議院都要各自有三分二成員投票贊成,又或全國四分三的州議會通過也可以。
直接民主的公投不符美國的憲法,驟眼看來,這似乎不可思議,美國人不是崇尚「人民自會裁決」嗎?要了解其憲法起草人的理據,最直接的便是在《聯邦主義者論文》中找答案。香港不是美國,不用照搬美國的制度,但別人制度背後的理據,對我們反而有更大的參考價值。
美國的開國之父及憲法的眾多撰寫人顯然強烈傾向代議的共和憲制,對直接民主高度設防。《憲法》的第四章第四節便寫明,合眾國對每一個州保證,它們可擁有共和體制的政府。他們為什麼有此傾向?
第一,理由是要保護少數,防止多數欺凌。公投中得到簡單多數票的便可把自己意志強加於敗方,但這過半數人是否公正,還是犧牲他人利益成全自己利益,美國的開國之父認為民主制度無法辨別。
《聯邦主義者論文》中還特別指出,有時所謂的過半票可能只是曇花一現(ephemeral majority),以此為長久立法依據,十分不妥。
第二,法制需要穩定性與持續性,公投結果太易受社會環境的變化所影響。做得不好,法例與法例間可能互相矛盾,執法與司法都可能受到衝擊。
第三,立法需要專業知識,立法者對法例帶來的影響要有充分的認識,公投中的選民不一定有這些能力。咸美頓便認為,直接民主若是實際可行,便十分完美,但他卻確信實情絕非如此。
重視憲法持續性
第四,公投活動容易使到支持及反對兩方直接對立起來,嚴重時可能出現族群撕裂拖社會發展的後腿。台灣社會常見有直接民主的活動,但其族群撕裂,敵我雙方水火不容的局面便值得我們注意。
倘若投票只在議會中進行,敵對雙方就算出現矛盾,衝突也較容易被局限在議會中的少數人之間,從而減低內耗。族群撕裂的問題,在多種族、多文化背景或多宗教的國家尤易出現,公投可能會激發社會中潛藏的矛盾,一發不可收拾,破壞經濟、破壞社會。
美國的「開國之父」十分重視憲法的持續性,所以,他們在制度上也設置了重重障礙,使修改憲法變得十分困難。上文提到的要參院眾院各自的三分二超級多數票(super majority)支持便是一例。公投卻會把這些制度設置顛覆掉。
為了增加少數派的自能力,減低他們受多數派欺凌的可能性,美國政制尚有一招,即拉布戰術。在參院辯論中人數較弱的一方,可以行使拉布戰術,有人曾把整本聖經或電話簿逐字讀出,以拖延或阻止議案通過。強勢一方制衡之道是投票決定終止辯論,但目前這需要六成的票支持才可辦到(以前要三分二的票)。換言之,若少數派人數不低於四成,他們理論上可使議案通過不了。
香港政局弔詭
香港目前的政改出現弔詭情況。多項民意調查似都顯示,政府的方案得到大多數市民的支持(數月前建高鐵一事也有類似情況,大部分市民支持)。政府如果把方案拿出來公投(實際不可能發生,香港《基本法》與美國憲法一樣,不設公投),應可獲勝。不採用直接民主,繼續堅持代議制,政府則很難拿得到立法會超級多數的三分之二票數,政制原地踏步。
不少反對政府議案的泛民人士認同直接民主的公投制度,但現在卻恰好是間接民主中保護少數派的制度在保護他們。倘若政府有選擇權,它應否用公投去通過今次的政改方案?權宜的策略不應超越長遠的考慮。如果共和體制比直接民主對香港更有益處,我們便只能對此堅持。
香港科技大學經濟系教授
睇完,唔明.
美國經濟活力好過好多歐洲國家,可以係因為美國打仗搶好多.個個歐洲國家都打仗咩?
Eric!
美國經濟活力?唔通你都認同我講經濟(結構)決定政制模式?
如果講到打仗,反而輪到我唔明。歐洲近代經歷過既戰亂比美國多好多喎。
唔,比我睇,雷既重點大致係:「民主係擁抱多元既,要有一個穩健既民主政制,唔最在乎政制本身,而最在乎政制背後既理念。」最終亦回到多元,政制,都可以係多元既。
(題外話)琴晚睇新聞,話中聯辦同白鴿黨講左乜乜乜。
如果白鴿醒既話,至少響姿態上做番野。如果馬丁肯做對手戲,咁白鴿應該同馬丁示好。就算馬丁硬頸,咪同華伯打招呼囉。唔好齋企響度,然後話人難理解先得架,過緊招呀依家。。。
死喇,你講既「口不對心」,其實我都有類似睇法。我地都算反動囉。
當然,睇埋衣個野,香港都好多人反動,大把人等住被批鬥囉﹕
http://www.hktp.org/list/before_legco_votes_2010.pdf
另,關於周小姐,佢太早出左黎喇。傳媒,亦都有太多問題喇。
~goethe
反動呢家野九成係你帶壞我喇。
講開,話你知Scarlet 有件咁既事。
話說Scarlet有個死對頭好Q多年前,以公司名義要佢墊支左筆錢買野。唔知乜原因,總之咁多年黎 Scarlet 無追返筆錢(理得佢係死對頭唔認數,定係Scarlet啞忍)。
終於響幾年前搵我叫我寫封信比舊公司,陳明緣由(惟證據欠奉,單據不足以證明),矛頭指向死對頭。公司回覆:相信Scarlet為人,但明言可能有呢件事,亦可能無呢件事,只係靠一個信字(註,死對頭仍然在該公司任職)。於是願意補償Scarlet所提及既墊支款項。
Scarlet 決定係:唔攞錢!因為要死對頭一世欠佢!(大嗱嗱幾皮野!唔係幾百萬未開頭呀家陣)
(呢個就係我同Scarlet既差異。我覺得原則係,應該攞,就攞,你唔認數,我就同你講數。理得佢乜Q態度,乜Q原因,乜Q人同我講果番說話。)
(又,條link好慢呀!)
P.111 之後... 真係好有心思。
小弟想話美國打人地國家,唔係內亂.其實亂up一下姐......
如果話公投就會引致派錢,又可唔可以話無公投引致獨裁不公義呢?
要死對頭一世欠佢?
如果是一個冇良心的人,為什麼有人會以為佢會覺得是欠人一世?有幾多雷曼推銷員覺得是欠人一世?
Eric:
>>如果話公投就會引致派錢,又可唔可以話無公投引致獨裁不公義呢?
視乎你想點入手,唔得一樣可以砌到得。
>>如果是一個冇良心的人,為什麼有人會以為佢會覺得是欠人一世?
咪係!可想而知我會係幾掹!
方潤談變:
http://fongyun.xanga.com/728701493/ite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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