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論理性
人,包括你和我,總會有思想的誤區。
我自己總不能因為某些人有這些誤區,而斷定人不能分清是非。人之所以有這些誤區,很多時只因為沒有親身經歷過。
我曾以暈鴿比鹿死。
我曾投訴 IHRM 不知所謂。
暈鴿死了千萬人,含冤受屈被活生生折磨死的,被自己親人逼瘋的,香港人根本沒有感覺。反倒鹿死,我們這一輩,就是伴隨著成長。而年輕新一代,暈鴿鹿死,根本是空中樓閣。
問問自己,暈鴿與鹿死的分別在哪?可以使我在情感上,在反應上,在思考是非上,有如斯大的差異?
這就是我的理性。
是非對錯,於我,「是非」不等於「對錯」。
是非越清晰的,就像一個聖潔的神;是非越不清晰的,就像野獸。
對錯越清晰的,因為有堅持;對錯越不清晰的,因為無所謂。
越想清晰,因為「近」;越不想清晰,因為「遠」。
是非的誤區,存在於你我,不談、冷漠、無知、不想探求、不問理由、不理過去.... 只因如我們一樣,沒有親身經歷過。
若我是在替新一代如何看鹿死開脫,那是否等同自己替我們這一代如何看暈鴿開脫?
23 comments:
懷疑我該如何理性與你討論理性?
哈哈,我的愛人,何用懷疑?
懷疑你的愛?
六四和文革的討論, 應該是同樣標準的。
但說到感受, 當然各有深淺, 我們應該接受有不同感受的分別, 但不可以把說非成是。
>>愛人?
嘿!
話俾您的女人們知(嘩哈哈)!
>>我曾投訴 IHRM 不知所謂。
作為半個同業, 我諗您同我都無入呢個會。
不過我上過去睇, 條link(cultural revolution)無野睇; 仲有, 無講鹿死件事, 唔知是否向上大人獻媚呢?
>>暈鴿死了千萬人,含冤受屈被活生生折磨死的,被自己親人逼瘋的,香港人根本沒有感覺。反倒鹿死,我們這一輩,就是伴隨著成長。而年輕新一代,暈鴿鹿死,根本是空中樓閣。
>>是非的誤區,存在於你我,不談、冷漠、無知、不想探求、不問理由、不理過去.... 只因如我們一樣,沒有親身經歷過。
後暈鴿和後鹿死出生的香港人(或者係內地人), 固然對呢個件事無感覺; 認識歷史的原因係借古鑑今, 避免犯同樣的歷史錯誤; 或者每人對件事有不同看法, even處理學生手法, 我覺得係可以大體一點和少點血腥, 但不是將歷史否定或者顚倒是非----例如質疑軍隊係咪開槍和話香港人根本無親身經歷, 咁當時的人哥和記者呢?
思爸經歷過暈鴿(在國內), 而鹿死, 我當時曾經keep起那一天的報紙, 12小時不斷看其報導, 雖然係間接經歷, 但件事還是發生了, 可以係假嗎?
仍然係呢句: 真相不能掩飾。
別說開脫,不如話是誰(或者是甚麼)令我們對這兩件事無了感覺呢?
牛牛:
哈,當知道我的愛是何等不理性,我的愛絕對值得懷疑!
篤撐兄所言甚是。雖然小弟在此好像已經設好了各種前提,但我相信,你是會認同的。
可是,「不可以把非說成是」還有有前提的。
這個前提,我認為就是對「事情」的認知。要知道,世上只有多如繁星的事情,但沒有可信的事實(Sorry,尤其在香港)。年輕人的想法,也大概如此。
所以,請不要厭煩讓我舉個例子:假雞蛋。「非」與「是」,對於局外人並不是清晰的,也是無法理解的。
也所以,請理解他們的困境。
Karen:
嘿!
我的愛人多如繁星,你可耐我何?
>>條link(cultural revolution)無野睇
當年條link,就是指向一個官方廢話網頁,完全沒有交待前因後果,只道有人作亂,最後得到處理云云。
IHRM 把一條廢話link連上,絕對讓小弟扯火有餘,殺人不足。連鹿死也如斯側側膊,IHRM之所謂宗旨,不可盡信。
>>但不是將歷史否定或者顚倒是非----例如質疑軍隊係咪開槍和話香港人根本無親身經歷, 咁當時的人哥和記者呢?
我常以假雞蛋作例子,顯示世道真假難辯。所以我會問...
質疑軍隊有否開槍就是是非不分嗎?
地上沒有血,真的有開槍嗎?
為何沒有記者影不到中槍場面呢?
天。我都是這樣質疑假雞蛋的!所以我自己不能說,因為有思考誤區,而斷定人不能分清是非。難道我要說以為假雞蛋存在的人都不能分清是非?
我想強調,能否分清是非,與是否承認鹿死兔勝,不一定有關連的。
>>不如話是誰(或者是甚麼)令我們對這兩件事無了感覺呢?
其中一點可以肯定的是:時間。
其實個標準好簡單:
1. 學生平民手無寸鐵
2.士兵們向手無寸鐵的平民開槍, 仲要係機關槍
3.士兵們的行動是有指令的
基於這個標準, 其實就可判斷。(至於死了幾多人, 只不過是一個量的問題, 一旦對平叱開槍, 殺一個和殺一百個, 都是同樣罪惡)
關於有沒有記者影到中槍場面
可以肯定的說有, 而且很多
當時,我錄下所有新聞片段,事後再看, 真的有很多
(事隔20年, 雖然家中vhs早已報廢, 但那20盒vhs tape仍然放在書房)
篤撐兄:
你說的這些我們這一代都明白,只是新一代不知道也不想去了解,甚至了解後,發覺還是無所謂,一動不如一靜喇。(唉 x100)
要新一代翻箱倒籠尋找鹿死資料,好比我們這一代翻箱倒壟找暈鴿資料一樣艱巨(有如米搞兄所說的)。
C.M.兄,
從很大的程度上,不太認同閣下這一篇...
的確,世界上事件多如繁星,而我們有生之年實在有限,加上有其他為數眾多的事件競逐有限的時間,故此,我們不可能每一件事件都去把其中的來龍去脈把個一清二楚...
然而,把這說成是不去理解過去所發生之事件的理由,以沒有親身經歷作為無知冷漠,不去探究的借口,在下實在地講,你的確是在為新一代及我們這一代的愚蠢開脫...
有這種情況存在,不等於這種情況就是合理的!
對與錯,不會因為堅持與否而有差別,一件錯事,即使你認為無所謂,他仍是一件錯事...
AK兄:
哈哈,我早知道你是不會同意的。你上次那篇文如小弟沒有誤會,大抵也是應著小弟而來的。(望君諒解)
請。
>>不去理解過去所發生之事件的理由,以沒有親身經歷作為無知冷漠,不去探究的借口
對不起,小弟不能同意。
人生有涯,自有選擇優次的自由。也有選擇是否探究與不探究、冷漠與不冷漠的自由。
你可以是說,這是不該,但我不認為可以說,這是人生「必定」要做的事情。何況,究竟是誰必定要做?是我們的新一代、外國人、中國人、海外華僑、香港人、國內人、黑人白人... 還是「我們」?我們是誰?
我舉暈鴿的例子,也就是這個用意的,就是反問對於否認鹿死者反感的同時,何以對暈鴿冷漠。還不是選擇性?還不是因為年代不同?還不是遠近?若不,那熱情究竟可以涵蓋到什麼年代呢?
再者,存在但不合理,又如何?於誰何干?是否與人有關就需要關心、就需要理解、就需要探究,我想,不一定吧。
但你可以說,若我的兒女如此,我肯定罵他們不該。我見兄你如此,大概知你的苦心,待新一代如己出。>>你的確是在為新一代及我們這一代的愚蠢開脫...
於我,這就是我所謂的「(我)無所謂」了。因為他們不理解鹿死,正如我們這一代不理解暈鴿一樣,都同樣是愚蠢的。
**********
堅持者,low tolerance 故。無所謂者,high tolerance 故。在對與錯上,我跟你的差異,大概如此,此源於我個人的信仰。
對與錯有堅持的人,認為事物必定可以「被判斷」為對與錯,源於目標清晰,一定有對錯的標準。而那些無所謂的人,認為「對與錯」沒有標準。
舉個簡單例子,領袖有忠心隨從一百人,要反抗暴政。作為領袖,你選擇的,是隨時有犧牲全體的打算,還是要顧全一百人的性命,讓自己身先士卒?
這個簡單例子,自然不止兩個選擇,但說明對與錯,就是你心中的標準如何。明顯地,你是屬於堅持的人,有明顯對錯的標準。而我,隨時犧牲三五十個隨從,也已經不錯;在拼搏時期,犧牲全體也在所不惜。
這就是我所說的:對與錯。
所以,我越來越喜歡看《火影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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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也就是回應你上篇文的內容,已打了幾天,沒有掛出罷了。
於我,讀聖賢書也好,閱聖賢歷也好,若人生不過數十年月,哪會有黑白灰。我看的,不是conflict resolution,於我,「解決紛爭」是完全沒有「意義」的。
之所以我會對號入座,因為我想說明相對主義的應用,有個極限,於我,這個極限就是「現世」的事。其實,你這樣的想法,已經「出世」了。
De-conciliation,才是我所面對的現世的問題,一個真正讓我憂心的問題。
判斷對錯、追究責任,不是我的領受。雖然我有我的感受,也曾表達出來,但這些都不是我首要強調的,「和解」Re-conciliation,才是我的工作。
了解人的多樣性,才是我是我的工作。
>所以,我越來越喜歡看《火影忍者》。
喂呀,睇埋怪醫秦博士添丫,仲多人性既對與錯~
哎也,放錯地方,查實我睇《火影》唔係睇對錯架。
而係睇...
大波?
C.M.兄,
說實在,寫「讀聖賢書,所為何事?」一篇之對像是陳同學,不過如果閣下自行對號入坐,在下也沒有辦法...
生而為人,當然有自行選擇對何事採取什麼態度的自由,只不過,對於是非對錯之別,總需要有自我的一套準則,以作為行事處世之原則...
的確,要通透地去掌握六四,文革的來龍去脈,是需要花很長的時間閱讀多角度的資料,甚至需要親身尋找原始資料,方可以明白當時的不同勢力人物作出不同決定的理由...
但是,要判別六四,文革的是非對錯,立論的基礎除了恆河沙數的資料之外,更加重要的,是一個人的本心,其中的原則是簡單的,並不複雜的...就算是你所相信的神的教誨,也是簡單,直接的...
見稚子墜井而出手相助,對矜寡老弱施予援手,對於殘忍暴虐者提出批評,面對強權不屈其志,這些都不是要經過一大串複雜思考之後得出的行為結果...
正所謂「仗義每多屠狗輩,百無一用是書生」,不少人喜歡把事情複雜化,左思右想,實質就是計算,計算著什麼的行為對自己有利...結果,也就產生出相對主義...一切就是「你有你的理由,我有我的理由,大家沒有對錯」這一條收兩家茶禮的所謂中庸之道...所以,有不少的時候,所謂的理性,只不過是計算之下的權宜...一個真正理性的人,應該要明白,甚麼時候要停手,避免過份分析事件而轉牛角尖,成為相對主義的信徒,弄出一個是非對錯善惡美醜不分的世界...
身為兩子之父,如果你認為你女兒及兒子未來所居住的世界是一個對錯不分,善惡混沌的世界也無所謂的,在下無話可說...
人類推進發展,關鍵就在於「有所謂」,什麼都「無所謂」這種「和稀泥」的態度,最終就是一事無成...
再講一次,「無所謂」,不是對錯沒有標準,只是你不去分別對錯罷了...你不去分別對錯,不等於對錯就不存在...
如果,解決紛爭是沒有意義,一味強調和解,讓一切和諧過去,沒有爭議就叫做好的話,這個世界就失去了前進的動力...
身為人父,閣下比在下承擔著更加遠大的責任,是非對錯之辨,是生而為人所必需執守的重中之重,希望閣下明白「無所謂」對於下一代孩兒以至整個社會發展之景響...畢竟,AK這種人,人死如燈滅,你們這些有孩子的,還要繼續下去的...
btw,C.M.兄,近年以來,閣下作品中愈來愈多叫人難以看得明白的位置,也許是你沒有把話說清楚,又或是有其他的原因,只是,在下認為,思考應該要乾淨俐落,不要拖泥帶水,鑽牛角尖...
走筆至此,在下倦了...就此打住...
米搞兄: 呵呵,有嗎?
有友如AK者,小弟感恩。先謝過。飯後再來。
暈鴿, 鹿死, 同慰安婦一樣, 需要堅持: 堅持事實既存在, 堅持正面面對歷史既過錯, 堅持改正, 收復, 改良, 國家先至有進步.
多口加句在此:
ak兄,可能正因為我們有孩子,才會越想越多,才更感到世事對錯的錯縱複雜...亦因此而不得不「妥協」「和解」
當你有孩子,便會更加覺得世界不在你掌握之內,有時,明知是錯的事,也做了;亦因此才深體會何謂「為勢所迫」。
舉一例謂何謂「為勢所迫」:
正如你所說的「仗義每多屠狗輩」,我只能老實的告訴你,如果在以前我還是單身一人,只需對自己負責時,我是義不容辭地會去登記捐骨髓的,因為覺得這是一件「對」的事;而現在,我雖然仍是認為這是「對」的事,但由於我要對我的家人,尤其是對小孩要盡量「負責」,縱使我理解現在捐骨髓的風險已很低,但只要是不必要的風險,我都會選擇盡量避開...
然則到小孩大了時,當她問我「捐骨髓是對的事嗎?」而我答「對」,她再而問「那你為什麼没有捐?」時我究竟應該怎樣答?這是我還在思考中的問題...
(飽暖...果然思潮起伏)
AK兄:
請。
小弟當然知道你所指為誰,但猶記得我是對號的能手嗎?字裏行間都讓我有所領會,謝謝。
>>生而為人,當然有自行選擇對何事採取什麼態度的自由,只不過,對於是非對錯之別,總需要有自我的一套準則,以作為行事處世之原則...
絕對認同。
>>的確,要通透地去掌握六四,文革的來龍去脈,是需要花很長的時間閱讀多角度的資料,甚至需要親身尋找原始資料,方可以明白當時的不同勢力人物作出不同決定的理由...
也非常認同。不過,「方可以明白當時的不同勢力人物作出不同決定的理由」一句,小弟不是不認同,但很明顯,小弟的著眼點,一直不在這裡,切入這些「不可挽回的」悲劇。
>>但是,要判別六四,文革的是非對錯,立論的基礎除了恆河沙數的資料之外,更加重要的,是一個人的本心,其中的原則是簡單的,並不複雜的...就算是你所相信的神的教誨,也是簡單,直接的...
不是故意的辯駁,而是我心底的想法,我心中的神(的各種),不一定是簡單直接的,更多,是複雜但有跡可尋,是迷糊但亦尋得見得,更是要我(們)去努力探索的。
>>見稚子墜井而出手相助,對矜寡老弱施予援手,對於殘忍暴虐者提出批評,面對強權不屈其志,這些都不是要經過一大串複雜思考之後得出的行為結果...
是義。
但見稚子「無知」,如何能助?毋須思考便助,可以嗎?
>>正所謂「仗義每多屠狗輩,百無一用是書生」,不少人喜歡把事情複雜化,左思右想,實質就是計算,計算著什麼的行為對自己有利...
計算,一樣可以利己利人。雍正如何?聖賢如何?難道聖人們天生能說箴言、賢君天生便懂行王道?
>>一切就是「你有你的理由,我有我的理由,大家沒有對錯」這一條收兩家茶禮的所謂中庸之道...所以,有不少的時候,所謂的理性,只不過是計算之下的權宜...
小弟當然同意有此情況,然則,不代表中庸必定是權宜吧。難道提倡中庸的各家,不是你所謂聖賢們?
>>一個真正理性的人,應該要明白,甚麼時候要停手,避免過份分析事件而轉牛角尖,成為相對主義的信徒,弄出一個是非對錯善惡美醜不分的世界...
嗯,有道理有道理。
>>身為兩子之父,如果你認為你女兒及兒子未來所居住的世界是一個對錯不分,善惡混沌的世界也無所謂的,在下無話可說...
抱歉。對。你絕對無話可說。因為我正希望他們要應對一個如此混沌的世界。我見到的世界,就是一個善惡混沌、對錯難分的世界。
像剛才的話,是我心底的想法:
吾自兔子和狼開始,一直都是述說一些含糊的概念。無論在管理、人事、神跡、批評、支持、表態,我所探索的,不是 clarity,而是 complexity, ambiguity。(Clarity,科學家就可以了。)我想,我鋪頭擺放的一切,都是 complexity的貨品。尤其人性,我覺得更是complexity中的極品。
>>人類推進發展,關鍵就在於「有所謂」,什麼都「無所謂」這種「和稀泥」的態度,最終就是一事無成...
兩者兼備,兼收並蓄,互有不足,互亦補足。
小弟並沒有獨獨高舉「無所謂」。AK兄,難道我一直在complexity中所說的平衡,你見不到嗎?我知道你並不苟且,但百分百「和稀泥」,我倒沒有這個能耐,也沒有這個興趣。
>>再講一次,「無所謂」,不是對錯沒有標準,只是你不去分別對錯罷了...你不去分別對錯,不等於對錯就不存在...
也對也對。當我「無法」分辨是非的時候,我就不會去分辨。我不會視我為那看透世情的主宰。(這是真感受,肺腑之言)
>>如果,解決紛爭是沒有意義,一味強調和解,讓一切和諧過去,沒有爭議就叫做好的話,這個世界就失去了前進的動力...
既然我清楚說出「和解」Reconciliation,就一定不是「和諧」Harmony了。我的領受,是和解,不是和諧。
>>身為人父,閣下比在下承擔著更加遠大的責任,是非對錯之辨,是生而為人所必需執守的重中之重,希望閣下明白「無所謂」對於下一代孩兒以至整個社會發展之景響...
小弟自當銘記。叩謝。
(也同樣是肺腑之言)
>>畢竟,AK這種人,人死如燈滅,你們這些有孩子的,還要繼續下去的...
正因為小弟不信人死燈滅,所以才會堅持承傳。或許你會覺得我正承傳的,不是你要承傳的,但其實你我要承傳的,大概都是同一種。
AK兄,小弟必須指出,人有其性,必有其因。人若堅持分是非對錯,必有其背後的緣由。不如你好好考慮清楚,若真的人死燈滅,究竟會否誕生這個緣由吧。
>>btw,C.M.兄,近年以來,閣下作品中愈來愈多叫人難以看得明白的位置,也許是你沒有把話說清楚,又或是有其他的原因,只是,在下認為,思考應該要乾淨俐落,不要拖泥帶水,鑽牛角尖...
哈哈,這個我是承認的。文筆也好,思路也好,時間也好,小弟還需努力打通任督二脈。
綿綿:
不錯。絕對需要堅持。
米搞兄:
謝謝你。雖則小弟的「和解」跟「妥協」談不上邊,另文再談(其實文早已備好)。
不過真的,當小弟為人父後,就算兒女願跟我共就義,我也未必能領他們一起赴湯蹈火。在紛擾世情中,我不能給他們一個簡單安穩的世界。
AK兄:
願你的信心,如約伯。
From方潤連結:
http://rseric.wordpress.com/2009/04/13/june_4_and_reconciliation/
先記下,會再慢慢細閱。
http://bencrox.xanga.com/703229486/answering-june-4th-doubts/
Answering June 4th doubts
如果發言者是我的同輩,至少有同樣的訊息和自由去認識六四,那我會直斥其「無知」,或「衣冠禽獸」。但對著晚輩,我寧可接受他們失去教育、或長年以來心智被大環境所渲染。於是我可以花點時間作出對話,某程度上保持客氣和克制。
以下備份自吾爾開希的流亡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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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喋舞冰泠
嗯嗯,很高興見到你的回覆!不用怕想法太理想,那是年青人應有的態度。
我一點一點的回覆,可能又很長,請諸君見諒。
若想從教育開始建立清明吏治,最少有三個層面。一則要好好認識、肯定人權和公民權責,讓人學懂甚麼東西要有所要求,要加以爭取,要堅持信念。二則是認識不同地方的吏治系統實例,使人有材料對所處的社會和吏治系統給意見、作分析。三則是建立賞善罰惡的習慣,從歷史和現例了解各種吏治的建立成本、各層面不清面的代價,使人能切實地批判,或親身投入改良現狀。
簡而言之,教育可讓人「修身、格致、盡性」。這其實不一定要很長時間,但的確要很大投入。如果人們不明白貪污到底是何事,只對之加以厭惡或心存憢悻,那怎打擊都是白費氣力的。像香港,何以會高薪養廉,其行效又是否滿足人們的意願,這都是公民教育應提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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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問,學運何為對、何為錯?
這個問題很好,因為很多人都對此存疑,也就是沒有把握到答案。
我並不高明,但我總能對自己決疑。當你仔細分析每個問題背後的含意,搞清楚問題的佈局限象後,也會比較容易決疑。
首先,發生學運,源於大是大非,而你也就認同學運的理念是好,只是對「大是大非」未把握好。大是大非脫軌,即使所有小問題處理得似模似樣,也只能做到金玉其外,難免敗絮其中。大是大非越遲處理,風險成本增長得很快,曲線地賺了的東西也很難保持著,甚至產生永久性的裂痕、致命的傷害。
今天中國的高增長和繁榮,跟民主制度並無根本的衝突。中國自八九至九一年處於制度震盪期,內耗外堵,其後直到約九三至九五年,才回復元氣再次起飛。如果民運導致鄧小平退位、李鵬下台,從而發生政體混亂、制度重整,我們很難說用四至六年時間,就不能回復過來。人們常拿東歐的經濟對比,但諸位一旦細讀,就會發覺根本不能比。單單是中國的共產化,經驗就跟東歐很不同,憑何說東歐民主化的陣痛,就會在中國發生呢?
如果學運的理念對,那餘下的就只是方法選擇和營運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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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只捉到「絕食」或「不絕食」這種小問題,捉不到「絕食的必然性」這大問題。若你有看之前的討論,該見到有人提及封從德批評博主吾爾開希的話,這話就是「广场上现在并不是少数服从多数,而是99.9%服从0.1%」。換句話來說,到廣場的群眾,既不是一個由上到下,權力集中而管制力強的組織,也不是由下到上、講究程序和克制忍讓的組織。
只要缺乏明確訊息,缺乏階段成果和認同,廣場就給持續吸引積怨的人群,人群在廣場效應下,情緒持續高漲,程度只會拾級而上,既不容易突然超越地覺悟(此所以用油漆潑污毛神像的三人,被學生領袖交了給公安),也不容易輕輕退讓(此所以有一人開始絕食,絕食就必然會持續)。
問題並不是絕食與否,而是廣場群眾解散與否。
只要廣場群眾不解散,學生領袖並沒有選擇。他們若選擇不絕食,結局就是失去領袖地位,必然被絕食者取代。這點可以問問博主。我理解學運有很多領袖選擇不絕食,他們沒有變成焦點,也就間接地遜位了。
你問到「國家持續罷學罷市,好嗎?」,那也是一樣的。這不由得學生領袖選擇,他們如何負責也好,根本就沒有足夠影響力促成其事,只能以個別人士身份退下火線。
能解決這兩問題的,是中共的權力核心,是中共處理訊息的手段。
(是故我看,封從德批評得再對,也只是馬後炮;而當年吾爾開希的分析,再不準確再無奈,也是有其洞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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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問,訴求已表達,為什麼就不能先退一下,好瞧清楚,對方到底有否接受意見?
我答,學生領袖不單是民主運動的代言人,也是運動的倡言人。他們的話,不單是對黨中央說,也得向著廣大人民說。他們把訴求表達出來,最重要的是為廣大人民抒發心聲,這得由傳媒如實傳揚,客觀廣播,才會做到得。但中共治下,傳媒是官本位的宣傳機器,既是權力核心的傳聲筒,也是人民之間的訊息隔牆、染色鏡。
你先去看看人民日報四二六社論。這社論至少有兩個含意,一則是學運的訴求被扭曲了,或是官方表明不肯接受了,總之民眾的心聲;二則是廣大民眾的心聲進一步受壓抑;其二,更嚴重,參與學運變成參與反動,廣大與事者將被定罪,人人都處於候審狀態,退走了也不能保持清白。
這就是前無去路、後有追兵。留意,社論發於四月二十六日,而其後中共一直沒有改變論調,民運才爆發起來。人們焦心瞧著的不是中共接受甚麼意見,而是中共是否願意先取消學運的罪名。這也是何以趙紫陽說一句「不合秋後算賬」,影響力就會那麼大。那句話幾乎揭止了學運,只可惜軍隊介入得太快,更多壞消息推高了民眾情緒,局勢已被帶入死胡同。
(這點相信博主會加以回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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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隨後問的幾個問題,只是放大了小毛病小是非。那就等同於我問你這輩子有沒有尿褲子?有沒有試過手淫?這些問題只顯示你在吹毛求疵,那等同為難弱勢者,陷入自我審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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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及你認為“平反”一詞有值得商榷的餘地,我倒想知那個餘地是甚麼?
據我所知,「平反六四」是指把「四二六社論」所對學運的定性加以平反,承認學運是愛國運動,是源於合理訴求。你是否對此亦感到質疑?那又從何說起「學運,它的根本理念是好的」?
至於說「要掌握全面史料」,至少有兩件事得搞清楚:一則是封鎖、篡改、不廣作檔案的是中共政府,他們要解封資料,或使他們不再有能力阻擋史料的記錄、檢實和流傳。二則是調查不必由官方獨攬,民間團體只要有根有據、有規有舉地調查,其成果也得要承認和自由發佈,對調查行為不加以阻礙。
我不清楚你有沒有讀過歷史學。如果有,則自然會對史筆有所要求有所批判,不會呆呆地把官方史視作權威,也不會持著一套歷史去貶低個別民眾的經歷和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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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現在未必是時候改朝易代,我沒有太大意見。你有不想的自由,你也很可能屬於大多數,即大多數人都不想現在改朝易代。我則不是,我既認為共黨崩潰隨時就會發生,也認為讓共黨早點崩潰利多於弊、長痛不如短痛,乃至我竊自定位為共崩後的得益者,為利益我也該促使其崩歿。檢視、整備個人的利益和投配,乃是務實理智的態度。有些人是共治下的得益者,有些人對改革有強烈的心理障礙,這都是得重視的實情,也是改變局面者得掌握的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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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教育程度怎樣,關乎政治和社會形態怎樣。希臘還是個奴隸社會,民主就展開了。歐陸在文藝復興時,教育普及度遠遠無法跟中國相比,民主就展開了。民主和自由有利於教育發展,要是有當權者想窒礙民主和自由,最簡單就是管死教育,把人民的視線轉移,也就使教育持續受制,容易分化,搞不清楚自我的利益何在。
要民主化先,還是要改革教育先,是雞先還是蛋先的問題,若以教育程度推諉民主化,那結果往往就是使教育本身停滯。這兩者要齊頭並進,兩者也會互相支持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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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後幾句,思路比較混亂、犬儒,我不擬額外置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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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你接受討論,寫得較大體,我很高興有這樣的討論。若有尖刻批評,保證只是小問題,切勿介懷。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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